这次疫情让我们了解了病*的基本传染数(R值),表示一个病*携带者可以传染给几个人。如果病*的基本传染数大于1,它就会在人群中蔓延。传染的结果是指数级增长,因此增速非常之快,如果R值是2,五轮过后有32个病人,当年的水桶挑战就是这个传播速度。如果是3,五轮过后,就会有个病人。麻疹的R值达到16,艾滋病是4,SARS是3,埃博拉和流感在1和2之间。
亚当·库查尔斯基是剑桥大学数学博士,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院助理教授,专门对病*爆发做数学分析。他在新书《传染的定律》中说,影响R值的有四个因素,他称之为DOTS,它们是感染期持续的时长(duration),传播的机会(O),传播的可能性,易感人数(Susceptibility)。降低其中一个或多个因素,就可以降低R值。比如,治愈病人可以减少感染时长;隔离可以减少感染机会;戴口罩可以降低传播的可能性;打疫苗可以减少易感人群。《传染的定律》书封《泰晤士报》的评论说,学校确实是一个很麻烦的地方。年7月H1N1流感在英国爆发,可是一放暑假,当孩子们回家对着游戏机而不是同学咳嗽,发病率就迅速下降。密切接触会传播很多病*,英国人一般每天只跟五个人有身体接触,而意大利人两倍于此。从这个角度来说,英国人的矜持能保命。图片来源电影《传染病》库查尔斯基介绍了传染病模型的发展历程。疟疾曾经广泛流行于全球,从欧洲到北美,从奥斯陆到安大略。莎士比亚戏剧中有八部提到过疟疾。专家后来意识到,疟疾的传播跟蚊子有关,但不需要把蚊子全除掉就能消灭疟疾。假如一个人的村子里有一个人感染了疟疾,要有蚊子叮咬他疟疾才会传开。如果四个蚊子里有一个会咬人,这一地区如果有只蚊子,只有个会咬人。由于人里面有一个感染,所以只蚊子只有12只咬人。疟疾寄生虫要花时间在蚊子身上繁殖,蚊子要活得够久才行。假如三分之一的蚊子做得到,也就是四个蚊子会传播疾病。这个地区即使有只蚊子,也只会导致一个人受感染。每个月还有20%的感染者痊愈,如果痊愈人数超过新增人数,疾病水平最终将降到零。图片来源
NPR.org很多人对数学模型的预测表示怀疑,库查尔斯基讲解了数学模型的合理性。“有人认为,传染病的数学模型太模糊或太复杂。但本质上数学模型是对现实的简化,帮助我们理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它们尤其有助于解答无法用实验来回答的问题。如果卫生部门想知道它们的疾控策略是否有效,他们无法让时光倒流,知道在没有采取措施的情况下会是什么结果。如果我们想知道今后的传染病的情况,我们也不能有意地放出一种新的病*。模型让我们可以在不干预现实的情况下考察疾病的爆发。我们可以引入不同的控制手段,如灭蚊和疫苗,来看它们是否有效。”Kermack与McKendrick在建立了SIR传染病模型。这个模型把人们被分为三类,易感者(Susceptible)、感染者(Infectious)和痊愈者(Recovered),三个首字母合起来就是SIR。按照这个模型,假如一万人中有一个病例,五十天后到达峰值,80天后结束。按照这个模型,传染病的爆发会在所有易感人群被耗尽前就结束。在传染初期,有许多易感人群,所以感染人数每天都多于痊愈人数,但易感人群在减少,当它足够小的时候,痊愈人数开始多于新增人数。当有了免疫力的人足够防止传染时,人群获得了群体免疫力。库查尔斯基也探讨了数字之外的方面,如流行病的文化和*治问题。有些国家开始排外,指责外国人这一做法既古老又没有帮助。桑塔格在《疾病的隐喻》中说:“对瘟疫的通常描述有这样一个特点,即瘟疫一律来自他处。当梅*在十五世纪最后十年以流行病的形式开始肆虐整个欧洲时,人们给梅*起的那些名字成了一些例证,说明人们需要把那些令人恐惧的疾病当作外来的疾病。梅*对英国人来说,是“法国花柳病”,对巴黎人来说,是“日耳曼病”,对佛罗伦萨人来说,是“那不勒斯病”。在俄国,它是波兰人带来的,在波兰它是土耳其人带来的,而土耳其人称之为基督徒病。这次一个英国人把冠状病*传染给了11个人,被称为超级传播者。但库查尔斯基说,这个人不太可能有什么特别之处,他只是比较不幸,曝光他的名字、暗暗地羞辱他没有什么意义。增加传染可能性的因素有很多,某个人能传染给多少个人主要看运气。他还讲述了艾滋病的“零号病人”盖尔坦·杜加的故事,他被认为是第一个把艾滋病带到美国的人。实际上他不是,他只是传染给了几个人,他之所以受到媒体注意,是因为他愿意帮助调查者追溯他的伙伴。因为愿意出力,他成了坏人。在这种情况下,指责适得其反。为了防止感染,医院,诚实讲述他们接触过谁。如果让他们成为公众的敌人,他们就不太愿意站出来。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