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是广西东北部连接湘水、漓水的咽喉要塞,至今已有多年历史,这里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和浓郁的民俗风情,既是湘江的发源地之一,又是古“零陵”第三次迁移的治所地。
春节期间,笔者走进兴安进行魅力探访,揭开它尘封千年岁月的神秘面纱后发现,原来古老的兴安这么低调。
兴安最具代表的是灵渠。灵渠有灵,兴安的魅力之源在于灵渠。据说,灵渠原来叫“零渠”,这就反映出了古零陵县治曾置于兴安。灵渠建造于公元前年,全长33公里,连接湘漓二水,连通长江和珠江两大水系,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条运河,也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内河运输网。灵渠分为南北两渠,包括铧嘴、天平、渠道、陡门和秦堤。“铧嘴”大坝全部由石块相扣相衔砌成,长米,成“人”字形,内高外低,坝面斜坡的片石像一片片鱼鳞,远看大坝,宛如一条降服急流狂涛的巨龙,紧锁在湘江的源头。大坝既可拦水,又可泄洪,不用设闸起闭就能自动调节水量,保持渠水相对平稳。灵渠的科学设计,将湘江水三七分流,泄水天平采用侧堰溢洪控制入渠流量,使蓄水缓缓而进,能保渠堤安全,设计与埃及的巴拿马运河有异曲同工之妙。灵渠古木成荫,渠水似镜,水面水鸟低掠,水底鱼虾嬉戏。渠水环着城镇,三分湘水携一路稻香橘红,七分漓水挽八里桃红柳绿,一番古朴清幽的景致,让人留恋忘返。
灵渠充分展示了我国古代人民开山劈地的智慧,它作为连接湘水、漓水的咽喉要塞,改写了中国历史,成就了中国的统一大业,也造就了繁华的兴安古镇,兴安古镇依水而兴,水街便是古镇的精华所在。千百年来,如果没有灵渠,是否就不会有强大的“秦汉帝国”?如果没有“秦汉帝国”,是否中国的历史就要改写?兴安,这个美丽的古镇在城市的浮华与喧闹里坚守着历史,也唤醒我们内心深处一抹淡淡的回忆。
进入现代,兴安是红军长征突破湘江的主战场之一,这里有首批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红军长征突破湘江战役纪念公园、红军堂、老山界等红色文化旅游景点,兴安历史文化底蕴深厚,旅游资源特别是红色旅游蕴藏了许多“精神富矿”。年11月下旬,中央红军长征到达湘桂边境,蒋介石集中了30万部队,在桂北湘江以东地域布下了号称“铁三角”的第四道线。11月25日,中革军委决定,中央红军分4个纵队,从兴安、全州间西渡湘江,前出到湘桂边境的西延山区。27日,先头部队红2师一部,突破国民党军第四道封锁线,渡过湘江;次日,红4师一部也渡过湘江。各路国民党军即以优势兵力南北对进,在飞机的支援下向红军猛烈进攻。红军在湘江两岸浴血奋战七天七夜,经过新圩、直岭头、界首、脚山铺、咸水等战斗,终于以折损过半的巨大代价挡住了国民党军的猛攻,掩护中共中央、中革军委和直属队于12月1日渡过湘江,继续北上抗日。后经聂荣臻元帅建议,国务院批准,于年在兴安县修建红军长征突破湘江烈士纪念碑园,年1月正式对外开放。年6月,中宣部将碑园列为首批百家“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之一。红军堂原名“三官堂”,位于县城以北约23公里古镇界首境内的湘江畔,是当年红军长征突破湘江渡河和湘江战役的指挥所,彭德怀等红军高级领导人曾在此指挥渡江和战斗。年被评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碑园和红军堂现已成为全国重要的红色旅游景区之一。
如今的兴安,被誉为“兴盛之都、安定之邑”,是中国银杏、毛竹、商品粮、生猪和柑桔生产基地县,曾获“全国科技进步先进县”“全国科普示范县”“美丽中国示范县”“年全国村庄清洁行动先进县”、中国净水百佳县市等荣誉称号。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继承楚国的郡县制,在湘桂走廊的兴安界首置零陵县。秦朝在此置零陵县主要是为了控制岭南三苗及南越国的军事需要建立的。秦汉之前的古零陵县治经过了两次迁移,第一次在宁远县与道县之间;第二次迁移至灌阳水车乡附近;第三次才迁移至兴安界首镇。这可以从《兴安县志》记载的大事记中看出脉络:秦始皇二十六年(公元前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实行郡县制,置零陵县,治今兴安县界首城子山。令秦军在县治筑秦城;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年),秦始皇进军岭南,令监御史禄在兴安地区开凿灵渠;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年),史禄在兴安凿成灵渠,连接了湘江和漓江,沟通了长江和珠江两大水系;同年,秦始皇令在兴安溶江镇内筑秦城。
其实,古代全州地域是一分为二的。南部归零陵,北部归洮阳县管辖。据史记载,洮阳县设于西汉元鼎六年,即公元前年,治所地在永岁乡梅潭村。明代嘉靖首辅、全州邑人蒋冕有《洮水考》一文,考证《史记·高祖本纪》所载“汉将别击(英)布军洮水南北”就在此地。并写有一首《洮水名县最先》诗:“零陵置郡初,洮阳始为。”证明洮阳县就是今天全州县境。原广西壮族自治区博物馆馆长、广西考古权威蒋廷瑜曾撰文《广西地区最早的县——洮阳》(原载《学术论坛》年第6期),明确指出洮阳县即今日广西全州。“洮阳”虽然在历史上只存在多年,但它却是全州的最早县名,“洮阳”之后才有“零陵”之名。当时,西汉朝廷还将桂阳、长沙郡南部析出置零陵郡,郡治驻零陵县,辖7县4侯国。7县为:零陵(治所兴安界首)、始安(今桂北包括兴安一部分)、洮阳(全州)、营浦(治今道县)、泠道(治今宁远冷水镇)、营道(治今宁远天堂镇大阳洞)、钟武(治今衡阳市),4侯国为:都梁(治今邵阳武冈市)、泉陵(治今永州市零陵区)、舂陵(治今宁远县柏家坪镇)、夫夷(治今邵阳县西)。上述辖地都属“零陵界中”。因此,归洮阳县管辖的全州在“零陵界中”,难道零陵郡其他地方都不在“零陵界”中?“零陵界中”是你全州一家的?这一个简单的问题,到了今天全州人脑子里就变得复杂起来,总认为“零陵”是全州一家的。这是完全不对的!司马迁于元丰三年(前年)任太史令,着手撰写《史记》(《太史公书》)。司马迁写《史记》时,零陵郡已经设立3年了,而且司马迁到过宁远九疑山,《史记·五帝本纪》中的“零陵”理所当然是指零陵郡,长沙是长沙国(相当省),长沙国之下是零陵郡。司马迁说的舜葬“长沙零陵界中”的意思就是舜葬“长沙国零陵郡中”。而零陵郡包括零陵县,也包括其他6县4侯国。如果认为这里的“零陵”只能是零陵县,并以此作为舜帝葬地九疑山在全州的依据,显然是对《史记》“是为零陵”的恶意曲解。且当时全州南部属零陵县,而北部包括全州人说的“全州九疑山--大西江镇的九脊山”更是属于洮阳县治,根本就不在古“零陵县”范围内。
去年9月,全州县司法局退休干部孟光成上书全州县政府,大言不惭地说:经过十余年的严谨研究、考证,远古舜帝崩葬地所在的“古零陵”不在湖南永州市宁远县,而在广西全州县。为此特建议广西全州县人民政府写出《请示》,上报市、自治区直至国务院,请求改“广西全州县”为“广西零陵市”,改“湖南永州市零陵区”为“湖南永州市泉陵区”。消息一传出,公众一片哗然,都替全州人脸红:古零陵县第三次迁移是从灌阳水车乡迁到兴安界首的,当时的全州一分为二,一半归零陵一半归洮阳,且全州假“九疑山”--大西江镇的九脊山是属于洮阳县治,根本不在古“零陵县”范围内,全州人凭什么说“舜帝葬于全州九疑山”?古“零陵”是全州的?
全州人争古“零陵”之名的理由是,古零陵治所地界首镇原来归全州管辖,以后划给了兴安。若按照全州人的这个逻辑或者说法,那么反正过来也可以说“全州是永州的”。这是因为全州曾经归湖南永州府管辖,有多年历史;后来在明朝洪武十三年才划给广西桂林府,至今也不过几百年。“全州是永州的”与“界首是全州的”一个道理。
总之,全州和兴安,要说谁是“古零陵”最有资格继承者之一,当属兴安并非全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