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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3/17 20:09:00

任峰先生授权发布

孙艾艾面对无法理喻的叔叔,只好用绝食来对付。这招还真管事,二天不吃不喝,孙三禄就有点害怕了,心想:“这妮子脾气怎么这样犟,为了去学堂教书,竟敢用命来换。古人说的真对呀,女子无才便是德。要不是哥让她在洋学堂读这么多年书,我量她也不敢这样胡闹,甚至连这个方法都想不到呢!大哥呀大哥,让你不听俺的话,这回有你好受的了,动不动以死相逼,那还得了。我把闺女给他送去,这事咱管不了,别出了人命,让哥生气。”三禄想到这里,已拿定主意。“刘管家,叫车夫备车,我要去省城一趟。”孙三禄把艾艾五花大绑地装上马车,自己也坐了上去,有四位家丁扛着枪,骑着高头大马向省城走去。不用问到了省城三禄找到大哥,还没把话说完,孙三福就对他不客气地说:“三禄呀三禄,叫哥怎么说你呢,都什么时代了,这是民国二十九年了,你脑子咋就没个长劲呢,这随便关人绑人是犯法的,你怎么这样冥顽难化哟!”“我关自己的侄女,绑自己的家人,犯了哪门子王法了?难道我管教不听话的孩子还有错了?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了讲理的地方,敢情绑艾艾你心疼,拿什么法不法的唬我呀?大哥,闺女我给你送来了,今天是死是活我可管不着,我真服了你爷儿俩啦!”三禄说完气鼓鼓地头也不回地带着家丁走了。一天傍晚,三禄提着鸟笼在村子边一树林里遛鸟、散步。一个孙姓邻居刚好路过,于是套近乎地说:“二爷,你老又发福了,更精神了。这鸟也真不错,看毛色多亮呀!听说兆瑞少爷到县城念书去了,回来看你老没有呀?你看我家小子狗娃,谁都不想,就想兆瑞少爷。非要缠着我到县城找少爷玩,还说也要到城里去上学,这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我那一亩三分地哪能养活起一个后生上学堂。”“后生真想上学堂是好事,先自己凑一凑学费什么的,凑不够的我给添上,日子再难熬还是叫孩子认两字好,别象你我一样净是睁眼瞎!”“谢谢,谢谢二爷,怪不得人们都夸二爷是个大善人,今天我算见识了。二爷呀二爷等着看吧,你家的院子会越修越高,钱越弄越多,官也会越做越大呢,积善积德,老天爷都看着呢,都保护着呢。”“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是看咱们是同乡,又同姓的份上,才想帮你一把,别的人我才懒得管呢!别啰嗦了,我还等着遛鸟呢。”“好好,二爷我就不打扰了。”这个讨人嫌的邻居说了这些把身子转过去走了,刚走两步又转了回来,小心谨慎地问三禄:“二爷,有件事你知道不知道?”“什么事你不说我咋知道?”“艾艾姑——嘿嘿,我说了你别生气!”“有屁快放,我生哪门子气?”“艾艾姑在首太学堂教书呢,你知道不知道?”“知道,知道,那是以前的事,前不久我把她送省城我哥家了。”“不对,二爷,昨天咱村的孙二狗赶县城,路过学堂门口,还瞅见艾艾姑领着一帮子半大小子在场院里跑步呢!”“真的?”“一点不假,听说是沈——沈先生,亲自备车接回来的。”三禄听到这些把鸟笼一摔向家走去,到家骑了匹快马就向县城跑去,手里还拎着个大肚匣子。

不一会,三禄就跑到了首太联中,骑着快马冲进了校园。当时正值学校下午放学的时候,有些刚入校的学生娃子哪见过这架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有的跑到树后,墙角去躲,有的在路上乱窜,有的吓愣在当场挪不动半步。胆子更小的就哭爹喊娘起来,霎时校院乱成了一锅粥。三禄跨下的马,可能也没见过这么多孩子哭爹喊娘乱跑的场面,惊的唏留一声扬起前蹄,立直了身子,接着就放了缨啦,在校院里疯跑起来。沈方正此时正和孙艾艾几位教员在召开新学期的教学计划和实施情况汇报会,听到校园内哭喊声一片,立刻跑出会议室想看个究竟,一看便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一匹高头大马在校园里横冲直撞,马身上坐着手拎短枪的家伙,学生们在马蹄边东逃西躲,*哭狼嚎,一个吓呆的孩子就在马前方不远处。沈方正和孙艾艾不约而同地向奔马迎头冲去,就在惊马快要撞向孩子的一瞬间,沈方正和孙艾艾同时握住了马缰绳,惊马嘶鸣一声,竖直了身子,被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马背上的人被掀翻落在了马下。沈先生和孙艾艾把惊马系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安慰了那些吓坏了孩子几句,才回过头来看从马上掉下来的人。当他们看清掀下马的人是额头流着血的三禄时,艾艾禁不住叫了声:“叔叔,你骑着马拎着枪到校园来干什么呀?”说完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帕按在了三禄的伤口上。出人意料的是,三禄不仅不领情,还生气地把手帕扔在地上。聪明的沈先生看出了这里面的端倪,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三禄兄,你已两次横闯学堂了,古人云: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看你是登殿成隐了,三禄老弟呀,你怎么变得这么不通情达理了。艾艾担心你、疼你、给你包伤口,你居然不领艾艾的情,这到哪里能说得通哟。”“你别在那里说风凉话,我还没找你算帐呢!”“找我算帐,算什么帐?”方先生不解地问。“算什么帐!多少男先生不请,为什么非要跑省城把艾艾妮子请回来,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孙家丢人现眼,你才高兴,你才舒坦呀!”沈方正听了之后,想再劝说三禄几句,看他额头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已染红了半边脸,不无关心地说:“三禄老兄,别的事我们以后再讲,你先把伤口包扎下好吗?”“死不了,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孙三禄流这点血怕什么,身上的血多着呢。”说着三禄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到艾艾面前,一手抓住艾艾的肩膀,一手把枪举起对着艾艾的额头恶声恶气地说:“你把老孙家的脸丢尽了,今天你要是不立马给我回去,我就一枪毙了你,然后再一枪毙了自己,你要不信,你就试试看。”沈先生和围观的人没料到孙三禄会有这种举动,吓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兆瑞和启元从围观的人群后面挤了过来,当看清爹用枪指着艾艾姐时,立马走向前去要夺三禄的枪,三禄厉喝一声:“滚开,不然我把你也一齐毙了。”兆瑞吓得愣在了一边。

这时沈方正、沈大学问走向前来,声音不大,但很有份量地说:“三禄兄,上次来学堂,我劝你遇事三思而行,今天我要劝你一句:‘做事不要一意孤行,不要太离谱了,看在我们俩多年的交情上,我原谅你一次,收下枪回家去吧。”“你原谅我,我原谅谁去,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呀,就是天王老子今天疯妮子不回去,也说不好事。”“孙三禄,一方豪绅,就这么出来混事的,动不动拿枪吓唬人,还用枪指着自己的亲侄女,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还不笑掉大牙去。”沈方正软中有硬地说。“反正孙家已丢尽人了,还怕别人笑话!今天艾艾这个疯妮子不给我回去,看我如何把首太学堂搅个底朝天。”“你敢!”听了三禄要把学校搅个底朝天,沈方正校长也生气了,几步走到三禄的跟前冷静地说:“艾艾老师是我请来的,与她无关,你用枪指着她干什么,错不在她错在我,你先放了艾艾,把枪对着我好了。”说着沈先生用手握住三禄手里的枪管从艾艾头上移开放到了自己的头上:“你觉得是我让你孙家丢人现眼了,你就开枪吧。”扑通一声有人跪在了地上,随后听到跪在地上的启元乞求道:“孙大叔,孙大叔,你可不能开枪呀,这枪一响,事就闹大了,你就闯下蹋天大祸了。”“爹,你不能开枪呀,你要是把沈校长打死了,学堂完了,咱家也完了呀。”兆瑞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扑通,扑通……”在场的教员和学生都跪了下去,乞求声一片:“孙大伯,沈先生可是个好先生呀。”“孙老弟,镇三县你要三思而行,否则将遗恨千古哟。”“镇三县孙大豪绅,沈先生可是你的好朋友呀,你要是对好朋友都下*手,你今后还怎么混呀!”场地中央的孙三禄看了看黑压压跪在地上的教员和学生,握枪的手有些颤抖。沈先生泰然自若地看着他,脑子里快速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站在身旁的艾艾,从腰间掏出一把左轮手枪,顶在了三禄的下巴上,面带煞气地说:“叔,你要敢开一枪,我就敢开二枪,咱们试试看!”“孙艾艾同志,我命令你把枪收掉,赶快去找县长和县警备部的人来。”沈方正话音刚落,就有人应声道:“不用找了,沈校长,我们已不请自到了。”沈方正顺着声音看去,他发现县长郑达威带着几个拎枪的警务人员已来到场地边,跪在地上的人给他让出了一个通道,他便走到沈先生和孙三禄身边厉声道:“把孙三禄的枪给我下掉,还有没有王法。”

待续……配图来自网络

任峰,安徽界首人,年生,年师范毕业分配到界首一所中学教书;年调乡*府工作;年调界首市*府行管局工作至今。安徽省作协会员,《英雄儿女》杂志社驻安徽记者站记者。其书法作品多次入选入展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各大展览,如第五届新人新作展、纪念邓小平诞辰周年书法大展、“走进青海”全国书法展、“高恒杯”全国书法展等;美术作品也多次参加省内外大展并被有关方面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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