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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0/20 1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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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梨园生活

张凤云口述田彻整理

我市*协老委员、市梆剧团著名花旦老演员张凤云同志(五十年代曾为临泉县梆剧团团长、六十年代曾为阜阳地区戏校兼教师),因她高龄体衰,现已退休在家休养。张老师本拟闭门谢客,含饴弄孙,安度晚年。但因其气高才广,当年享誉豫东、淮北地区,且开诚助人,故至今仍有省内外文化界、戏剧界慕名来求教拜访。我因“问病”一个偶然的机会和其纵谈,却引出张老师的以下回忆。

一、苦难的童年

我祖籍河南开封,家住开封南关贫民区,父亲在一个粮行当雇工,母亲给人家缝补洗衣,我兄妹多人,全靠父母辛劳度日。我八岁时,父亲即积劳重病去世。母亲向粮行哀求,又托人情,粮行才勉强答应让十多岁的大哥去当徒工,生活费少得可怜。家庭生活较父亲在世时更加艰苦了。我除帮母亲做些轻微的劳动外,幼小的心灵也开始考虑到如何为母亲分忧,如何能挣几个钱让家中能吃得饱些。有一次,有个穷亲戚带我去看戏,我看到戏台上有个小丫环比我大不了许多,戏装穿得花花绿绿,脚上穿一双缀红穗的绣花鞋,走起路来摇摇摆摆十分可爱。这对我是很大的启发和诱惑,我天真地想:她能唱,我为啥不能唱!这也不需出大力气,还穿得好,能挣钱。只要能挣到钱,我家就能吃饱饭,或许还能吃上肉哩!于是我开始了偷着学唱腔,背地里扭扭摆摆学人家走台步,鞋上也缀上了红缨缨,母亲见了嗔怪说:“傻妮子,疯了!”

几家穷亲戚见我学戏心切,心眼又聪明,我把自己的想法偷偷向他们说了,他们竟是深表同情。自此,他们就偷偷带我去看戏,为我竭力提供学习机会。我学戏的兴趣更浓了,感到舞台上有无限乐趣。谁知好景不长,日本*子的飞机经常来开封轰炸,到处是火光黑烟,到处是墙倒屋塌,到处是死尸哭号。一些青年学生演“文明戏”宣传说:“日本*子豺狼成性,见人就杀,见财物就抢,见妇女就拉……”我家虽无财物,但也不愿坐受灾难。在母亲的带领下,我家就和几家穷亲戚结伴,随着逃难的滚滚人流匆忙地离开了破烂的穷家。为了逃生,先到郑州一带,后又到漯河、再后又转来到界首。母亲拉址着我们兄妹几个,一没钱,二没物,三没劳力。初到此地时让我们捡破烂、拾菜叶,到酒馆讨剩饭。后来又让大哥和二哥打卖水,三哥和我帮母亲给人家洗衣裳。又在当时的游艺场附近搭了一个草棚。算是安了个家。大哥二哥还没成年,三哥和我也济不了大事。在那万恶的旧社会真好像在刀尖上一样。可怜的母亲,心操碎了,眼泪也快哭干了。

二、初露锋芒

在我家草棚东边,有一户卖饺子的穷苦老夫妇,他们的女儿叫小兰,比我大两岁,是个小戏迷,一天到晚唱。小兰姐的唱工比我老练,她唱起来不慌不忙,有板有眼。但嗓子没我的柔润,我俩玩得很好。就天天在一起唱,在一起练。她家和我家都习以为常,也就不再阻止,这实际上是对我们的支持。

有一次我问小兰姐,你的板眼、过门、起落、转换都是跟谁学的?她先是笑而不答,继而可能被我的真诚和友谊所感动,就慢吞吞地说:“跟徐大姐(玉琴)的琴师呗!”那时的徐大姐虽还未涉足梨园,可是在唱腔上却已很为成熟,因其家富有,请有专门琴师。她闲暇时,也偶尔找小兰玩玩唱唱。后来,在小兰姐的热心请求下,我也曾得到这位琴师的指教。他虽夸我的嗓音好,又聪明、有前途。但因我交不起学费,他并没有正式教我。不过我也有了不少收益。当时该我走时运。不久,田秀玲老师(开封籍豫剧著名青衣演员)的琴师楠春堂老先生来游艺场听到了我的唱声,说我很有培养前途,对我很为喜爱,并一口答应愿免费教我。楠老先生有学问,讲义气,重乡情,我对他感恩尊敬,如待父辈。他不但认真教唱,还相应地教了很多锣鼓点子,又讲了不少唱好花旦角色的关键、要领等,有时还把我带上舞台,坐在乐队旁直接观摩各个名角的演出,结束后又让我谈体会和效果。田秀玲老师也亲自指点过我。楠先生对我呕心沥血,无私的教诲,真正使我终生难忘。是他给我插上了艺术翅膀,以后才能在舞台上自由翱翔。为了报恩,我曾提出做他的“干女儿”,他颇有感触地说:“孩子,我们都是穷苦人,依靠卖艺为生,不必这样。只要你能唱出来(成名),我就高兴了。”

从此,我的唱腔、身段、技法等越来越规范和成熟,感到戏路越来越宽了。当时,有幸看到一些女学生在街道上、舞合上演出一些抗日救国的活报剧、话剧等文艺宣传,心想:人家是“洋学生”、“小姐”就能登台演戏,我是个穷孩子,为啥不能演!这更促使我坚定了登舞台的决心和信心,同时也是我对付家庭阻止我正式下海(登台)的有力言词。

说也巧。这时在“民众舞台”演出的万里云老师(豫剧著名花衫)正物色手下配角。她不仅在技艺方面要求较高。尤其在年龄小、嗓音好方面要求更为严格。不知是那位琴师向她推荐了我,万老师即到我家查访。草棚穷家来此贵客,母亲和哥哥真是诚惶诚恐。我因见过些舞台场面,倒是好些。她问我一些舞台常识和一些基本技艺和戏路等,我对答如流,看她的脸色微笑,我高兴极了,一颗心好像从嗓眼里要蹦了出来。第二天,她又叫我去班子里试嗓子,当然是她与乐队事先策划好的,板眼较多,转换较快,花梢复杂,时高时低。总之,难度较大。不过,好歹也没把我难倒。又叫我试了身段和技法,她也喜出望外。结束时,她满面喜色地说:“好了,凤云就留在咱这里了。”我听了浑身热呼呼的,眼里也流出了兴奋的泪水。本想跪下硫头谢恩,万老师竭力阻止,连连说:“我还年轻,不要这样。”我喊她师傅,她说:“我没个妹妹,你就喊我大姐吧。”从此我就开始实心实地亲切地喊地大姐,她也喊我母亲为“娘”。事后我才知道她也是个受苦的人,从小就失去了母爱。

待续……

资料来源:界首史话第四辑

年4月市*协编印

文字录入: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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