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存阅刊》——一条承载着记忆的小巷
我喜欢他们创意,甚至觉得对《文存阅刊》而言,没有什么比“小巷”这个定位更准、更贴切、更富有内涵。
这是一个浮躁的年月,当下,一个明星侄女满月的照片在十天内就能引来上百万次围观,但一部获得鲁迅文学奖的作品,点击率还不到那个睡眼朦胧孩子照片的一个零头。为引人注目,人们常常将表面搞得比本真阔绰十分、百分;常常为竞争、竞聘在展示自己时不惜倾其所有。然而就在这喧嚣与浮躁间,居然出现了一条小巷。
这是特立独行的构思,她让我想起北京的老胡同和周庄的水上弄堂,想到可能隐存于胡同里那墙体斑驳的深宅大院,听到了弄堂内珠落玉盘的叮叮当当。
感谢《发刊词》指点,让我知道在小巷里“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包括古人今人,凡人伟人,劳动者,思想者,艺术家,文学家,实业家,教育家,*治家,科学家,军事家”。但这种提醒却让我忐忑,因为在与名人与“家”的交往中我素来惭凫企鹤。
然而既已知小巷的存在,怎禁得住其诱惑,于是,我把自己想象成探险的勇士,穿过时光的隧道,踏着长满苔藓的石板,向小巷深处走去。
小巷幽静深长,出人意料的是甬道两侧的庭院与楼宇,既有古色古香,也有与绿色藤蔓相映成趣的拱窗;既能看到拖在男人脑后那条长长的辫子,又能看到维纳斯那半臂的塑像。
每堂每室都有人恭候我们这些迟来的访者,他们与庭院主人的关系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就是都能够讲述庭院和主人的故事。
第一次去小巷,我便听到了中国楹联学会名誉会长成其昌以《感受这片槐荫》为题,讲述其曾祖父、“吉林三杰”之翘楚成多禄的故事;看到了这位关东诗豪“總发抱孤念,清歌散新声”的墨宝。在与之相邻的庭院,王确老师为我介绍了文学成就可与张爱玲媲美,却童年丧母、少年丧父、青年丧夫、中年又痛失子女,命运比莎翁的悲剧还要凄惨的梅娘。这次,我还听到了一些相对理性的故事,包括金一南老师的《从一场战争看一支军队——北洋海军甲午惨败实属必然》;北辰先生的《但凭龙虎长精神——吴大澂的荣辱人生》;张笑天老师的《远去的苏里》。在这里,我仿佛看到了邓世昌驾驶《致远舰》冲向敌阵时那悲愤而无奈的双目,听到了《刘三姐》“世上哪有树缠藤”那羞答答的暗示。
我对名人的婚姻,特别是对婚变向无兴趣,但在听到张诗群的《一帘残梦也深情——徐志摩与张幼仪》的故事后,确实让我对爱与恨又理解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
庭院鳞次栉比,故居目不暇接,这种情况让我想到《桃花源记》“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的描述。我不知我距小巷尽头还有多远,不知道她的深处是通向另一片繁华还是通向海洋。不知道小巷里究竟还有多少故事,而故事的主人最终是下了地狱还是进了天堂。
天色渐晚,流连之间,我好像嗅到了由暮霭转送的书香,又仿佛在几个神秘的窗口,看到了一道道爱与恨交织的流光。她们告诉我此刻还有人在灯下以羞笔涩墨记录着陈年往事,有人则在如泣如诉的低吟浅唱。
我想把《文存阅刊》这条小巷介绍给能够沉下心来读几本书的朋友,因为尽管“文集”与“文存”从字面上讲并无本质区别,但后者还是多了几分书卷气,所以她的读者也应该多几成读书人。在这里,随着小巷的延展,你会听到无数“情真而不诡”、“事信而不诞”的故事,不仅会为你注入蓬勃向上的能量,还能让一颗颗总觉得委屈的心得到抚慰。赞